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罗珂
1967年10月14日,NBA新军圣迭戈火箭队的新赛季首战,对手是实力不俗的圣路易斯老鹰队。比赛开始前,简陋的更衣室里,新秀帕特·莱利问主教练杰克·麦克马洪:“这场比赛我的任务是什么?”
莱利和火箭差一点儿就取得了开门红:他们98比99惜败老鹰,莱利的NBA处子秀出场17分钟,出手12次命中4球,6记罚球进了2个,得到10分3篮板2助攻。对好胜又勇于担责的莱利,这样的结局很难接受。当然比起训练营时的遭遇,已经好得多了。“我第一次大受刺激,就是在训练营对位一个身高仅有6英尺2英寸(1.88米)的小个子球员,他叫约翰·巴恩希尔,球风非常强硬。”莱利回忆道,“当时我只习惯用右手运球,所以连过半场都很困难。当时麦克马洪教练把我叫到场边,毫不客气地告诉我,刚刚过去的5分钟,是他见过的最糟糕的篮球比赛……”
自那以后,莱利再没有打过那么糟糕的比赛。但他当时也没想到,做球员,做教练,做总经理,做总裁,自己居然能够在NBA联盟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如今,莱利已经是76岁的老人,比NBA还要大上1岁。当联盟公布史上75大巨星后,你能够感受到,莱利的坚持究竟有多伟大,更有多不易。
一份NBA75大巨星名单,换个角度看,就是莱利在NBA的奋斗史。有人做过统计:这75人中,和球员时代的莱利做过队友和对手的,共计有24人;莱利做主帅时执教过的球员,有8人;莱利做管理层时引进过的球员,也有2人。具体名单如下:
莱利做球员时的队友:埃尔金·贝勒、张伯伦、杰里·韦斯特
莱利做球员时的对手:内特·阿奇巴尔德、里克·巴里、戴夫·宾、鲍勃·库西、戴夫·考恩斯、比利·坎宁安、戴夫·德布斯切尔、弗雷泽、哈尔·格里尔、哈弗里切克、埃尔文·海耶斯、萨姆·琼斯、杰里·卢卡斯、“手枪”马拉维奇、厄尔·门罗、威利斯·里德、“大O”罗伯特森、拉塞尔、内特·瑟蒙德、韦斯·昂塞尔德、兰尼·威尔肯斯
莱利做主帅时执教的球员:贾巴尔、尤因、“魔术师”约翰逊、鲍勃·麦卡杜、奥尼尔、佩顿、韦德、詹姆斯·沃西
莱利做管理层时共事的球员:雷·阿伦、勒布朗·詹姆斯
半个多世纪以来,球员、主帅、总经理甚至老板来来去去,但莱利始终留在联盟里,有人说他经历了先后六代球员的更替,是NBA的活化石。更难得的是,时至今日他仍然是联盟的“活跃分子”,保持着对总冠军的强烈渴望。上赛季季后赛首轮,作为前一个赛季的“总亚军”,热火被最终夺冠的雄鹿横扫出局,莱利简直气坏了:“我们直接被对方‘斩首’了!”
谈到2021-22赛季,莱利的口吻就像个精力旺盛的中年人:“迎接新赛季的感觉总是非常刺激,你也会对它充满期待。当你成为一个篮球迷,篮球走进了你的生活,你也决定把篮球当做生活中的一部分,其实每个人都能够做到。你有一个休赛期思考未来将发生什么,一个全新赛季来了,你当然会感到兴奋,这就是我的感受。”
这,可能是75大巨星都比不上莱利的地方。
从1995年9月成为热火主帅起,莱利超过1/3的人生都是在这支球队度过的;彻底离开主帅位置,专注于管理层工作,莱利也已经做了整整13年。他将一支刚入联盟不久的球队,带成了拥有三个总冠军的豪强,而且还在向着队史第四个总冠军努力。今年夏天,他签下了全明星控卫洛里,这个举动让热火资深球迷想起了25年前签下全明星控卫蒂姆·哈达威,正是这笔运作让热火达到了前韦德时代的最高峰。“他是能够改变比赛走势的大心脏球员。”莱利这样评价哈达威。现在,他希望洛里也能够起到这样的作用。另外,莱利仍然希望球队拥有一个有统治力的大个子球员,比如76人的恩比德——当年他也是这样看好莫宁的。
同时,莱利也对阿德巴约、希罗等年轻人报以很大期待:“对于年轻球员或者年轻球队,不要轻易告诉任何人,你下一步准备怎么运作。年轻球员总是信心满满,希望能够展示自我,证明自己。”至于今夏续约的邓肯·罗宾逊,莱利仍然他已经成长为联盟顶尖的三分杀手。
“我是那种连季前赛都想保持不败的人,任何一场比赛我都不想放弃,这就是我的净胜力量,只有胜利能够让我充满自信。”莱利说,自己是那种老派篮球人,所以才会不断调整阵容,为夺冠全力以赴。在他看来,上赛季的热火不够强硬,才会在季后赛面对雄鹿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休赛期他才会签下洛里、塔克等老将,就像2005年休赛期搞定“白巧克力”、安托万·沃克、佩顿那样。“我感觉球队需要多一些中世纪气息,像带着大刀、斧子、盾牌的武士那样打球。打个比方,像《都铎王朝》和《最后的国王》里的人。”
“好吧,现在让我看看你们在球场上到底有什么本事。”这是莱利最喜欢对球员说的话。尽管这支热火队里没有一个人入选75大巨星,但他并没有降低对自己、对球队的要求。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50多年前那个只会用右手运球的年轻球员都能取得成功,其他人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