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联赛马上要相继回归了？计划已有尚欠东风

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 闫羽

由于本国政府延长禁令到9月，知名度不低的荷甲已经被迫决定提前结束2019-20赛季，为“腰斩派”做出了表率。不过正如欧足联所“强烈建议”的那样，欧洲各国顶级联赛，尤其是英西意德法这五大联赛仍然在为尽快复工而努力挣扎。有的已经盘算好了短期内重新开战，有的则指定了“远期”复工日期；而就算这两者都没有打算好的，也已经在拟定关于恢复赛季的配套方案，看上去希望之光并没有被掐灭。

然而无论计划如何，在它没有真的付诸实行之前，一大堆问号还是会摆在那里：在疫情并没有得到完全控制的情况下，恢复比赛究竟安不安全？没有特效药和疫苗，现在就让足球“重回轨道”又是不是太早了一些？可以肯定的是，“复工派”们已经竭尽全力，只是他们的说辞未必能够说服所有人。

“复工保障计划”越来越齐全

如果只看积极方面的消息，那感觉足球距离回归大概也不会太远了。至少此前多次表示“5月初复工”的德甲目前并未放弃原有计划，对外口风依然是保持乐观，很有可能成为第一家恢复赛季的欧洲联赛。而此前一段时间曾经闹出过内部分歧严重传闻的联盟，比如“有一半俱乐部认为最多只能坚持到6月30日”的英超，以及“至少有7队反对复工”的意甲，也都在近期的电话会议中再次确定了“要争取完成本赛季比赛”的目标。

既然目标没有变化，那就说明2019-20赛季还有机会回到球迷眼前，而为了这一幕能够真正的到来，各国联赛当然也正在努力之中。在这场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之中，要想重新开赛显然不是指定个日期然后内部投票通过就能搞定，它还需要详细周密的计划安排，以说服当地政府和相关部门给与许可，同时也是为保障复工之后球员不会受到病毒的侵蚀。

在“计划”这个问题上，德甲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的。因为早在4月初，包括拜仁在内的多支球队就已经根据当地卫生部门的建议，在采取一定限制措施的情况下恢复了训练。换言之，德甲球队已经提前做好了联赛重开的基础准备，接下来就看德国政府的态度以及德甲准备如何具体操作。

关于后一个问题，本周四召开的德甲会议已经进行了讨论。而根据德国媒体透露的消息，复工计划包括要对所有球员以及后勤工作人员进行核算检测，并且是每周至少一次，以确保没有人受到感染，同时也会有抗体测试。另外球队集体住酒店以防受到外界传染的办法也将在之后进行研究商讨。

在德甲迈出“大步”之后，其他国家也在仿效他们，比如意大利足协就在上周发放了一份由其专家医疗组指定的防疫草案，对球员和工作人员在训练场、更衣室以及球队食堂等等场所的行为准则进行了细致的规定。除此之外，草案还确认在意甲准备恢复之前，所有球员都必须接受新冠病毒的核酸和血液检测，两项结果均为阴性方可回归赛场。

另外在英格兰，据《每日邮报》透露，英超未来的“复工体检”除了检测病毒，还会有专家对球员的心电图进行详细检查。这是因为已经有研究表明，新冠病毒可能会攻击心脏，同时心血管疾病的患者也是新冠的高危群体。按照英媒的说法，20家英超俱乐部的医疗组已经就此进行过商讨，讨论结果则将提交给将于本周五举行的英超股东会议。

担心和反对的声音并没有停

根据此前的消息，意甲是准备在5月4日开始恢复训练，联赛重开则是5月底或者6月初。英超已经把“结束赛季的最后期限”推迟到了7月31日，看上去有可能6月再战。至于西甲和法甲，前者本周已经开始和各队队医沟通，希望从下周开始对所有球员进行病毒检测，这就等于表明他们准备5月初复训，5月底复赛。而后者更是定下了具体日期：6月17日法甲重开，7月25日结束常规赛季。

有保障方案，有大概日程安排，那么在这些欧洲国家的疫情度过高峰期之后，足球的回归也应该是值得期待的？不可否认，当疫情出现缓和态势之后，各国都有可能相对放宽限制，然而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就算采取了各种保障措施，目前被各大联赛视为救命稻草的空场比赛模式也未必安全。

问题的关键之一，就是“空场”并不等于“空无一人”，比如2018年欧洲国家联赛克罗地亚主场对英格兰，球场在闭门开赛的情况下依然有超过500人进入。当然这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案例，当时的现场还有不少足协官员和特别嘉宾在观看比赛。

然而就算没有任何现场观众，空场比赛也绝不仅仅是22名球员加几个裁判就能解决问题。就此英国媒体最近算过一笔帐：场上球员加替补，再加教练团队以及不可或缺的运动理疗师等等，单双方的“参赛人员”就不止50人。然后负责衣物、球鞋的工作人员可以省略，但球场内应有的数十名安保人员却不应该少太多，还有裁判、球童以及负责门线鹰眼镜头的技术人员等等，比赛还没有开始转播就差不多占了120以上的名额。然后要让场上的较量传播到全世界，并且看起来不那么让人难受，就需要摄像机操作员、视觉工程师、器械装配工、解说、记者……这些加起来又是不止100。

这么多人在一个球场之内，会不会过于冒险？按照美国传染病专家扎克·宾尼的说法，“每增加一个人就会增加数倍的风险”。不过按照德甲的计划，恢复联赛应该在“可接受的医疗风险”范围，比赛内场人数将会控制在98人以内，看台则不超过115人，场外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多于109人。而对于德甲的努力，德国卫生部长延斯·施潘也曾经表示支持：“恢复足球赛事是恢复正常社会活动的一部分。”部长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要把德甲重开当作是重振民心的契机。

下周四，德国总理默克尔和各州州长将会有一次重要会议。政府是否会给德甲开绿灯，届时才会有比较确定的消息。但无疑，部分官员的肯定态度已经给了德甲信心，让后者准备好了5月9日或者16日开始恢复的两套方案。不过就算当前的情况是乐观的，反对恢复比赛的声音也并没有停息。球迷组织“Fanszenen Deutschlands”就宣称此时重开德甲“对整个社会都是嘲弄”，而另一个全国范围的球迷组织"Unsere Kurve" 也认为德甲是在脱离群众，如果贸然复工则将遭到抵制。

太早不行，太晚也不行

根据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统计数字，截至北京时间4月23日晚上7点30分，德国的新冠累计确诊病例已经达到了15万人，死亡病例5315人。但与此同时，康复的病例也有超过10万人。或许这就是德甲和部分德国官员对于恢复足球赛事的信心来源——他们认为疫情已经度过了高峰期，接下来只要防护措施到位，即可保证复工不会带来再一次的大规模传染。

然而就算只看数字，欧洲距离有效控制新冠病毒的大流行也还很远。这时候就准备让球员冒着感染的风险到球场上“亲密接触”，仍然会让很多人觉得操之过急。在意大利，包括国家卫生院传染病部门主管雷扎在内的不少专家此前就对恢复联赛表示了悲观态度；而在西班牙，也有乙级队球员坚持认为只有等疫苗出现之后才应该重新开始比赛。

在法国，虽然法甲预计的复工时间要比德、意、西三国联赛计划的都要晚很多，还有更多时间等待疫情缓解，但6月中下旬开战的方案还是遭到了法国职业球员联盟高管的猛烈抨击。按照联盟联席主席卡斯滕德切的说法，要在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踢完2019-20赛季剩余的10到11轮比赛，那所有球队就得长期连续的3天一赛，这会导致球员难以恢复疲劳，增加受伤的风险，进而影响他们的整个职业生涯。

所以不用提到新冠，预计6月中下旬重开联赛的计划就会遭到抵制？这倒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还指望踢完2019-20赛季，晚于6月的复工计划肯定行不通的，早一点才能有安排的余地。否则，就更应该考虑如何保证下赛季的正常开始。这也就是荷甲的情况——荷兰政府已经把针对各类聚集活动的禁令延长到了9月1日，所以荷甲除了腰斩赛季转向未来别无他选。

为尽快复工，各国联赛可以制定各种计划和保障措施，但拥有决定权的显然并不是他们或者欧足联，而是要根据本国情况做出判断的各国政府。而各国的防疫措施和疫情发展又各有不同，这就很难说相似的联赛恢复方案能不能在各处都行得通。而德甲CEO赛福特也承认，即便联赛能够顺利恢复，如果德国的健康情况进一步恶化，亦或者病毒检测资源开始出现严重不足的话，德甲也会重新停摆。

如此艰难又存在种种不确定性，足球真的可以很快回来么？最近最让人惊诧而沮丧的消息，莫过于意大利《共和报》的爆料：世卫组织已经向欧足联等机构发出呼吁，建议停止足球活动直至2021年年底。所幸这只是条不实信息，世卫组织已经发表声明表示自己并没有提出类似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