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全民筛查新冠，西班牙抗疫进入拐点？

体坛周报全媒体驻马德里记者 李森

虽然进入本周以来，西班牙的确诊人数及死亡人数依然高居不下（目前累计确诊172672例，死亡18151例），但从马德里医院的急诊室不再人满为患，最大的临时医院Ifema也开始有空余床位，以及近日新增患者和死亡人数都有所下降来看，疫情在西班牙的爆发已到达了拐点。为此，卫生部长萨尔瓦多·伊利亚在周一的新闻会上宣布，“我们的抗疫斗争将进入一个新阶段，那就是尽可能大面积地进行检测，努力把无症状感染者筛查出来。这主要是指紧急状态期间庞大的居家隔离群体。”

作为欧洲疫情重灾区的马德里，虽然至今执行隔离措施才一个月，但不少宅在家中的人们已怨声载道。于是，马德里市政府在本周一提出了两项预案：一是在隔离的细节上怎样更符合民众需求，包括隔离期间如何解决儿童外出散步和体育锻炼的问题，以及如何分担医务人员子女的照顾问题；二是为了减少经济损失，让一些符合条件的人员逐步复工。

西班牙人认为，让孩子宅在家中一个月以上会不利他们的健康成长，为此市政府考虑修改规定，允许在有家长陪同、并保持人与人间隔一米以上的前提下，每天分期分批让孩子有1小时外出放风的时间。其二，由于目前西班牙医务人员被感染人数已高达26700人，一批战斗在第一线的医生护士仍在没日没夜地抢救生命，但学校、幼儿园已经停课，让家中的老人来照顾孩子又充满风险，因此市政府向全民发出呼吁，尽快组织一支自愿队伍，来承担为医务人员照顾子女的责任。

在逐步复工方面，室外建筑工（皇马已宣布伯纳乌翻新工程重启），以及某些能允许员工分散工作的企业，从本周一开始试行复工。马德里这批30万的复工人员，可在地铁口领取警察发放的口罩，公共交通部门也通过增加班次来避免拥挤，不过市政府还是呼吁复工者尽可能自驾车出行。

与上述的改变相比，要进行大面积的检测则显得困难得多。至少就目前来说仍存在不少争论，赞同者认为，虽然西班牙每天只能进行20万人次检测，要全民普查还需很长一段时间，但从首批检测结果来看，效果还是显著的。比如，在对养老院进行了6000人次的检验后，从中筛查出了218名无症状患者并将他们隔离，这一定程度降低了死亡率，因为老年人最容易被感染也最难抢救。现在急症人数已经有所下降，接下来就应该清查居家隔离的带菌者，尤其是无症状患者更为可怕，更容易在家人中造成交叉感染。如不彻底进行筛查而牟然允许复工复课，就可能使先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不过医生协会的某些专家也担心地表示，由于全民普查在时间和金钱上都消耗巨大，要考虑有没有这个必要。据他们估计，全国实际带病毒者总数可能高达90万，这与目前官方公布的17万确诊人数相差很大。一来有些人感染后并不想去医院，觉得急诊室的环境远比家里糟糕，只有重症病人才需要向医院求助，不久前去世的皇马前主席桑斯就是很好的例子；二来有些人（尤其年轻人）居家隔离期间，凭借自身免疫力自行痊愈了，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被列入统计范围，万一全民普查后发现受感染人数达到100万，这不仅会造成社会人心惶惶，而且也在那些可“自行痊愈”的人群身上投入不必要的资源。

分歧管分歧，但从周二中午政府和卫生部所做的两项决定来看，大面积普查仍将成为目前的大方向：一是准许有资质的外国医务人员前来西班牙支援；二是要求国内所有私家医院必须参与到当前的检测工作——在刚过去的一个月里，西班牙的医疗队伍已经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