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陈婉婷：因足球与家人反目 “牛丸”哪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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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多利亚湾，人们说她很“酷”。一贯的运动装，脸上素颜示人，望向场内时，脸上带着倔强的表情。从一个普通的数据分析师，到全世界第一位带领男子职业足球队获得联赛冠军的女教练，她的粉丝从荃湾、天水围、元朗到台北、川崎、琦玉，遍布整个东亚。

而如今在内地，她的形象变得更为暖心。亚少赛小组赛第二轮，女足国少0比4输给朝鲜之后，她冷静而淡定的训话令人动容。她说，“输球没关系，尽力了就没有任何遗憾，你们要学会面对失败”。她温言对哭泣着的小队员们说，“你对得起自己，就抬起头”。从贝克汉姆的小粉丝到东方队教练，从东方队主帅、亚足联年度最佳女性教练再到国少女足主帅，陈婉婷正在践行自己“用生命影响生命”的箴言。

成功因心中“牛”劲

为什么一个女生的绰号叫“牛丸”？陈婉婷这样说：“我的性格其实很‘牛精’，认定了某件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觉得不对也绝不会妥协。加上名字里的‘婉’，叫着叫着就成了‘牛丸’。”小时的陈婉婷已经充分展示出了自己的牛劲，初中一年级喜欢上贝克汉姆，便开始了踢球。初中三年级毕业，陈婉婷决心报班学踢球，没跟家里人说就冒充妈妈签名，得偿所愿。

尽管在会考获得25分、高考取得2A1B，其后入读中大地理及资源管理学系的她在2010年毕业，但陈婉婷似乎已经认准足球作为自己的未来职业。“那时我已经认定自己要以职业球队教练为目标，所以在担任数据分析时一直修读不同的教练课程，为自己当主教练做好准备。”由于香港没有足够的教练课程讲师，陈婉婷为了当教练，甚至找到亚足联报读欧洲课程，一边读书，一边实践。

足球要从兴趣班变成职业了，高材生牛丸没办法再次糊弄过关了。怎么办？她的牛劲又上来了。“第一年，我跟家人说趁年轻要任性一下，要学一点东西；到第二年，我说要继续，家人当然大力反对，加上爸跟我一样，性格太‘牛’，火星撞地球，少不得大吵一场”。不过，从月入数千需要“啃老”，到立身于港甲老牌球队，家人也渐渐接受了陈婉婷的选择。

在男人堆中实现自我

在港超联赛折腾几年，陈婉婷遇到了3次球队解散，不止一次想过放弃。“付出了这么多青春与时间，突然就失去了，心情当然很低落，如果不坚持自己的目标的话，可能已经转行了。”但东方队前任主帅杨政光慧眼识才，2014年，她成为了东方队的助理教练兼视频分析师。

于是2016年成为了陈婉婷的神奇一年。1月24日，年仅27岁的她带领东方取得球队史上第10个香港高级组银牌冠军，在香港大球场以2比0击败冠忠南区成功卫冕；当年4月，她带领东方作客战胜南华，提前一轮夺得2015/16赛季港超联冠军，20年之后再次夺冠。2017年，亚冠联赛开打时，陈婉婷以吉尼斯世界纪录认定的“首名获得男子职业联赛冠军的女主帅”身份与世界杯冠军教头斯科拉里坐在一起，这是她此前从未想过的成就。

带领一群男人取得成功，究竟有多难？陈婉婷自嘲：“可能是我男子气太足，也没有想象中难。”半场时走进男更衣室工作、讲解战术，她从没感到尴尬或不便。她甚至还曾在接受采访时笑谈起东方队内趣事：“有一场比赛进球后，我们翻看视频时才发现，大家跑去庆祝时徐德帅意外地撞到阿井，于是大家都在庆祝，可怜的阿井却伏在地上，好搞笑，哈哈哈！”

不过，牛丸在东方的后续故事并没有想象中精彩。2017年中期，东方突然遭遇金主撤资，当时被胡米利亚邀请的陈婉婷毅然留队，但最终没能带队夺冠。在2017/18赛季，牛丸留队改做教练，同时考取执业执照，结果东方连换两帅，颗粒无收；2018/19赛季，陈婉婷回到主帅席位，一度带队排名联赛榜首，但一波10轮仅1胜让她走到了下课边缘。面对换帅风云，牛丸留下一句“笑看风云问心无愧”，挥别了10年的香港足球生涯。

联手孙雯盼再创传奇

“九年前在这里开始我在AFC的第一个教练班，想不到今天回到最初的起点，竟是教练路上新的一页。来到北京，展开中国女足U16国家队助教的新旅程。我想，道路对了，就不怕遥远。”离开东方队后两个月，陈婉婷将自己的定位换到了香河基地。在来到中国U16女足之前，陈婉婷已经准备去关岛女足执教了，但因为和孙雯、范运杰曾是同窗，曾经的世界足球小姐愣是说动了她，成功完成挖墙脚任务。

上任教练团队后，陈婉婷始终和女足孩子们同住在一个宿舍。相较于她进入教练组时的时任主帅、荷兰人莱纳斯，以及此后匆匆上任又离开的西班牙人卡拉斯科，陈婉婷对这支球队的熟悉程度显然高得多，“中国足协决定任命我做新的主教练，因为之后能备战亚少杯的时间不多，而我是教练团中比较熟悉球队的一个，很开心这几个月的工作表现获得一定肯定和认同。”

在内地工作至今，陈婉婷认为自己吸收了很多新事物。“第一次执教这个年龄层的女子足球队，队内配套、硬件及系统比职业球队更佳，每日都可以非常积极地练习，我可以发挥自己所长，真正踏实地做一个教练要做的事。”对于亚少赛，陈婉婷怎么看待？“球员态度很好，教练团也能配合，帮了我很多，希望两个月内做最大努力去改变，令球队在9月有好表现。”而在战胜韩国、赢下越南之后，陈婉婷的诺言显然得到了实现。或许，属于她的传奇或许正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