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老司机的告别演出 带走一段牛马大战的记忆

体坛传媒驻美国记者 赵兴

“我早就定了今天要来圣安东尼奥。”独行侠的一位名叫凯什的工作人员说道，“昨晚确定了，今天会是德克的最后一场比赛。”

球馆工作人员给凯什指了客队更衣室的位置，“我来过这，但是太久了，我不记得具体哪是哪了。”凯什指的是06年西部半决赛的第7场，令圣安东尼奥人心碎的一场比赛，最终独行侠在加时击败马刺晋级。

“我还记得那球，就在我眼前，德克打成2+1。”凯什发现给他指路的工作人员很失落，接着说道：“但是你们之后赢了很多次。”

确实，这么多年的“牛马大战”，不管是两队的球员，还是工作人员，再到球迷，都打出了感情。今晚过后，马刺正式成为诺维斯基打过最多客场比赛的球队（38场）。

这么重要的比赛，独行侠老板库班自然不会错过。赛前，他穿着标志性的牛仔裤绿T恤，在场边和球员聊天，不时传上一两个球。库总身后是独行侠的替补席，替补席这块的看台，几乎被独行侠球迷包了，一水的蓝色，除了诺天王的41号球衣，出镜最多的就是昨天独行侠主场发的T恤。诺维斯基热身投篮的时候，这帮球迷有节奏的喊着“德克！德克！”最后一次看自己的偶像赛前热身，他们格外珍惜在场边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光是独行侠球迷，主场的马刺球迷也很兴奋见证这一晚。或者说诺天王将AT&T中心“变”成了自己的主场。热完身的诺维斯基在球员通道停留了很久，给球迷们签名，一一满足大家合影的愿望。“谢谢你德克！最好的对手！”一位身穿邓肯球衣的球迷一边说，一边递上一张邓肯对位诺维斯基的照片。“我的荣幸，谢谢！”德克签上名字回应道。

“请签在我的额头上”这个小伙子穿着马刺T恤，没有准备签名的东西，灵机一动想出妙计。

“你不会要纹身吧。。”老司机楞了一下问道。看到小伙子笑着摇头后，诺维斯基放心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场“牛马大战”开始前，马刺主场放了一段致敬诺天王的视频。从21年前的选秀夜，到两队历年的经典交手画面，从获得常规赛最有价值球员，再到他2011带队夺冠。当大屏幕上出现“谢谢你德克”的时候，伴着全场持续不断地欢呼声，镜头给到诺维斯基，德国天王激动不已，最终还是没忍住落泪。他用袖口反复擦拭着泪水，然后挥动双手向全场观众致意。

比赛波澜不惊，从开场第三个球开始马刺就一直领先，尽管独行侠一度将22分的分差缩小到5分，但最终还是马刺笑到了最后，他们以105比94战胜独行侠，最后一次战胜了有诺天王的独行侠。

观众席上随处可见独行侠标志的蓝色，靠近客队替补席的几个区还能看到成片球迷挂着蓝灯，给自己的球队加油鼓劲。每一次独行侠防下一个球，都能听到他们球迷的欢呼。而当诺天王拿球的时候，整个球馆都在鼓掌，都在喊“德克加油！”

“德克•诺维斯基！命中！”仿佛置身独行侠主场，AT&T中心气氛打到顶峰，秒变美航球馆。

特别是在第三节末，老司机获得两次罚球机会，当他站在罚球线的时候，全场“居然”传来整齐的“MVP！MVP！MVP！”这应该是马刺主场第一次为客队球员送出“MVP”的呼喊，这样的“特殊待遇”让诺维斯基颇为动容，稳稳地两罚全中。

比赛结束前不到一分钟，更为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当时马刺尤班克斯和沃克防诺维斯基，波波气得一边挥手一边喊自己的球员走。诺维斯基也“很争气”的投进了那个球。

赛后尤班克斯透露在此前暂停的时候，波波其实交代了“不要包夹，退后一步。”不过当时他们很费解。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诺维斯基走到了马刺替补席这边，和对手们告别。最后来到了波波维奇面前，最后一次穿着球衣，以一个球员的身份和老帅拥抱。两人交谈了好一阵，最后不舍得离开。

这时，球迷们都围到了客队球员通道，媒体们的摄像机也对准了这里。“他从这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一位达拉斯女球迷红着眼圈说道。

诺天王则是笑容满面，不停地挥手。“德克！”“德克！”球员通道前一个球迷举起了自己的手掌，想要最后再击一次掌。后面大家纷纷把手举了起来，诺维斯基放慢了脚步，一个一个去找，通道两边的球迷也拼命伸直自己的胳膊。最终，41号的背影消失在了通道那头。

赛后，几十名记者挤进客队更衣室，看到独行侠老板库班坐在球员的衣柜前。等诺维斯基的功夫，老板库班也没有被“放过”。库班和诺维斯基早就不是老板和球员的关系了，他们私交非常好。现在诺维斯基退役后，两人更可以“抛开工作”，随时出去一起聚会。库班手里握着瓶啤酒，对于诺维斯基的退役，“借酒消愁”是很好地办法。

诺维斯基坐到了自己的衣柜前，慢慢的扣上衬衫扣子，又慢慢的把鞋穿好。好像更衣室的门就是现役/退役那条线，看得出来他也很不舍。穿好之后，又在椅子上多坐了一会，理理衣领，和熟悉的记者们开几句玩笑。

最终，诺天王出现在了赛后发布会的台子前。微笑着看着在座的媒体们， 和镜头另外一边的观众。谈到自己这最后一个赛季，诺天王表示：“很复杂的感情——这是一个漫长而有艰难的赛季，尤其我的脚踝，所以我有点高兴它终于结束了。但是这当然苦乐参半。他们总是说一个运动员会死两次，这真的很艰难。那些你钟爱的，做了一辈子的事，很难就这么放手。所以接下来的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会容易，但是我会试着去享受它。”

对于自己理想的这也生涯最后一战，诺天王直言：“我总是想要赢下来，想要达到季后赛。我希望我最后一场失利是在季后赛。你就有点想当然，因为我们十多年都是50胜，想着我们是季后赛球队，然后去那些总冠军。我的梦想是在季后赛结束职业生涯，但是过去的两晚都太美好了——对我自己来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些瞬间，总是会珍视他，这真的很棒！”

虽然职业生涯不是在主场结束，但是诺天王仍然非常满意。“我昨晚就说了，如果不是在主场，（在这）也很完美。这支球队就像个大哥哥一样，他们之前总能打败我们，后来我们在2006年找到机会，扳回一局。对我来说，那是最棒的系列赛。我打出了这辈子最好的一些球。这离达拉斯挺近，我感觉我每年都要和他们打季后赛，不知道怎么就碰到了，所以（在这打完最后一场）很合我意。”

随着诺维斯基迈步走向球队大巴，人群中又一次打出欢呼声，大概是今晚的的1001次。看着德国天王的背影，预示着他告别了21年的篮球生涯，也是他新生活的开始。正如那个1998年初到达拉斯的德国少年，很瘦，很高，手感很好。

希望诺天王的退役生活，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