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得清楚挣得不明白 俄罗斯人算帐世界杯的得失
现在,即使是对俄罗斯非常不友好的英国媒体,也不得不承认刚刚过去的2018世界杯是非常成功的一届世界杯:无论是在组织工作等软件方面,还是在场馆、交通等硬件设施方面,战斗的民族都交出了一份仓促但堪称完美的答卷,以至于普京总统都不讳言,在南非金砖国家峰会上,其他金砖国家的领导人都祝贺俄罗斯举办了完美的一届世界杯。
然而,现在任何的国际大型赛事,都离不开海量的资本投入,而这种投入每每会在赛事结束之后就会成为举办国的沉重负担。所以,作为一届号称历史上最成功的一届世界杯,俄罗斯世界杯的遗产也是相当沉重的:这届世界杯的成功,应当可以说是俄罗斯人用132亿美金堆出来的,为此,莫斯科甚至开始推迟了每个俄罗斯人的退休年龄!对于这些钱花的值不值,即使是在世界杯举行期间,也一直是俄罗斯媒体讨论的焦点。当然,世界杯留下来的那些漂亮的球场,也是要有高昂维护费用的,所以,即使俄超已经在大部分世界杯球场上进行了,仍然有很多人在质问:现在受到西方制裁的俄罗斯经济,能够承受世界杯如此之重的遗产吗?!
世界杯上,俄罗斯花了那么多的钱,自然就有挣到钱的,而且举世皆知谁挣的最多——世界杯其实就是世界公认的国际足联摇钱树:其不仅从球票销售中提成,还从电视转播、赞助商合同等等与世界杯沾边的活动中拿钱。2018世界杯中,一下子出现了七家中国的公司,仅这一点,国际足联就得到了16.5亿美元。
最近一段时间,西方那些传统的足球赞助商和国际足联打起交道来都比较小心,他们不愿意和前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的腐败调查扯上关系,因此,中国公司的到来,尽管有支持俄罗斯举办世界杯的因素,但国际足联也还是非常配合的。总之,尽管俄罗斯世界杯曾号称要被西方国家抵制,但国际足联还是挣了61亿美元,而俄罗斯于其中当然是居功至伟,只是现在人们并不清楚,俄罗斯会因此从国际足联中获得多少益处,但无论如何,俄罗斯花得已比国际足联挣得都要多一倍,因此,就算国际足联对世界杯东道主再大方,俄罗斯在本届世界杯的帐面上是肯定要大赔特赔的。
付出总会有收获,投入就会有产出,可惜,至少俄罗斯世界杯的收获不在经济上。国际评级机构穆迪认为,世界杯不会给俄罗斯带来明显的经济增长。“世界杯只进行了一个月的时间,其影响对于经济体量为1.3万亿美元的俄罗斯而言,应当是微不足道的。穆迪高级副总裁克里斯汀曾如此表示。与此同时,对于世界杯的花销对莫斯科之外的地方——比如圣彼得堡或是萨马拉州——有什么负面影响,专家们也没有给出确切的数字。不过,穆迪也承认世界杯有积极的一面:其对俄罗斯交通基础建设以及电视转播方面的促进,也应当是很明显的,但是,这种影响只是一次性的,其为相关方面未来所带来的变化,也不是具有举足轻重意义的。
“总体来说,对于俄罗斯而言,世界杯很可能是个亏损项目。对其当然可以有某种期待,但无论如何经济方面的收益是很小的。”奥地利Raiffeisen银行的分析师穆拉绍夫也持类似的意见。此外,俄罗斯分析信贷评级机构АКРА的专家德米特里·库里科夫也指出:“世界杯,也将对俄罗斯服务业产生积极的影响,比如宾馆业、餐饮业的服务水平都会提高。但是,对于特定年份经济增长率这种宏观数据而言,其影响力只能是达到影响误差的水平。总之,专家们一致认为,世界杯给俄罗斯带来的GDP增长不会超过0.2个百分点。
不过,也有人对俄罗斯世界杯的收入很乐观。比如,国际经济学家联盟主席谢尔盖·巴德鲁诺夫就认为:世界杯对于俄罗斯而言,首先是一个大型的投资项目及基建项目。我们花了6780亿卢布,这些钱来自联邦预算、地区预算及私人投资。这是支出,那我们来算一下收入:国际足联给了10亿美元,卖票以及外国客人的消费大约为110亿美元,广告、媒体转播费用也大约是100亿美元,另外还有来自赞助商等方面的50亿美元收入,所以,世界杯的总体收入应当是260-280亿美元。”
这里需要指出的,经济学家可能不了解,卖票的钱有一部分是归国际足联的,而电视转播的费用是全部归国际足联的。不过,就算把这些钱不计入收入,巴德鲁诺夫的帐仍然是算得上超级乐观了。毕竟,在举办过世界杯的国家中,只有美国在1994年和法国在1998年实现了不赔钱。而且,美国世界杯的长效利益,各方的评价也只是在30-110亿美元之间。至于法国,对GDP的贡献约为1%。
经济学家算国际足联的帐可能算不清,但相信巴德鲁诺夫关于俄罗斯自己的帐,应当还是有一定参考性的:世界杯65%的投资是投到了国家战略项目上。利用这些钱,俄罗斯人建了2000多公里的铁路,8000公里的普通道路,修建或改造了30多座车站及机场,而且通讯基础建设水平也因之升高了。因此,世界杯对俄罗斯GDP的贡献应在0.3-0.4%之间。
“世界杯上的钱,如果均摊到每个俄罗斯人身上,并不多。因此,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俄罗斯的威望提高了!”俄罗斯苏维埃体育报副总编雷森科夫表示,“现在,旅游界期待明年到俄罗斯的外国游客能增加20%,游客不仅会带来服务的繁荣,还会带来投资的!我的一位法国朋友就告诉我,世界杯期间,电视上不仅展示了俄罗斯出色的组织能力,也展示了俄罗斯的风景以及俄罗斯人的好客,因此,他相信明年赴俄旅客会增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