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记者检讨里约泛滥的嘘声 不是人人能理解热情

《圣保罗页报》记者布鲁诺·多罗

到过巴西的人都知道，巴西人非常热情好客。可里约奥运会上，外国选手和观众发现了巴西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巴西人非常爱嘘人，不管是谁，只要巴西人不满意，都会对他报以阵阵嘘声。里约奥运会开幕没几天，被嘘的人有巴西代总统梅特尔、美国女足主力门将霍普·索洛、西班牙男篮中锋保罗·加索尔……被人嘘总会不爽。巴西观众的做法引起外国媒体关注，不少人质疑巴西人没看上去那么好客。

巴西人有嘘人的传统，谁都不给留情面。2007年泛美运动会开幕式，劳工总统卢拉多次被嘘。2014年世界杯开幕式，迪尔玛·罗塞夫总统听到嘘声。之后的闭幕式，在马拉卡纳球场，针对女总统的嘘声变本加厉，还有人爆粗口。今年5月，迪尔玛·罗塞夫被弹劾，若贪腐等案坐实，她甚至有可能锒铛入狱。代行总统一职的是副总统特梅尔，8月5日开幕式上，他宣布里约奥运会开幕，照样被嘘。

有些外国运动员被嘘，不是无缘无故的。来巴西之前，霍普·索洛在推特上发了照片。照片中，她戴着帽子，头部严严实实地围着防蚊面罩，手拿一瓶驱蚊液。她想表达的是，参加里约奥运会，她怕被毒蚊子叮了，染上寨卡病毒。在另外的照片中，索罗还展示了她带到巴西的驱蚊药品包，说“奥运村里谁没备下，可以来我这里拿”。其实巴西的寨卡疫情没她说的那么恐怖，她有点妖魔化巴西。

巴西人跟她结了梁子，巴西女足主教练瓦当反击：“我们要去美国的话也得穿着防弹背心，美国人当街就开枪。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美国女足的比赛，索洛场场都挨嘘。小组第三战对哥伦比亚在马瑙斯举行，尽管赛前索洛发照片赞美当地的风景和日落，比赛中她还是被从头嘘到尾。她一得球，观众就高喊寨卡、寨卡，结果她两次失误，其中一次皮球从裆下滚进球门，导致美国女足被对手2比2逼平。索罗遭嘘，是自找的。

巴西与西班牙小组赛，NBA球星保罗·加索尔挨嘘最多。受嘘声影响，西班牙中锋12次罚球，只投中5次。而15载征战NBA，他的罚球成功率高达75.5%。巴西观众一开场就盯上加索尔，一方面因为他是西班牙的顶梁柱，干扰他，巴西男篮才有可能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加索尔奥运会前说过，由于寨卡疫情，他不会来巴西。不过，巴西观众做得实在太过，巴西男篮主力马尔基尼奥斯赛后向加索尔道了歉。冤有头，债有主，索罗和加索尔挨嘘还有情可原。

俄罗斯游泳选手叶菲莫娃也被嘘，原因是她有污点，曾服用过禁药被查实。男子网球世界排名第一、夺金大热门德约科维奇对阵阿根廷名将德尔波特罗，后者也被嘘。嘘的原因有两层：巴西人喜欢小德，巴阿是冤家对头，只要是阿根廷人，巴西人就想嘘。但问题是，巴西观众过于滥用嘘声，无冤无仇的也嘘，比如中国跳水选手。巴西观众嘘人不分项目，足球比赛可以嘘，但观看网球、乒乓球、击剑这样需要观众保持安静的项目，巴西人照嘘不误，喊声震天。许多外国记者敦促国际奥委会采取措施。

里约奥组委媒体部主任马里奥·安德拉达不得不出来解释，巴西人在足球文化中长大，在足球场边的看台上，嘘对手不算冒犯。安德拉达说：“嘘声是对热爱的一种表达，尽管它不优雅。我们需要跟球迷讨论这个问题，但绝对不能自上而下向公众施压。公众知道怎么行为举止，我们不能因此控制他的热爱。在有些运动中，需要保持安静，运动员才能有更好的发挥。我们要求了，观众基本上也能做到，没有运动员正式抱怨。观众的嘘声的对象是对象，不指向具体的人，比赛结束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这样的解释能不能服众不好说，但我希望巴西观众文明观赛，少些嘘声，多一点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