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奥输朝鲜不全赖裁判 摘掉有色眼镜朝鲜什么样?
一周前,当中国国奥准备动身前往朝鲜出战热身赛之前,教练组就专门向球员们叮嘱过:“这就是一次普通的例行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当时,教练说完这番话之后,还有不少队员私下里开玩笑表示,那这样的比赛打还是不打呢?
实际上,国奥男篮此次出征,对于朝鲜这个颇为神秘的国家来说,有着不同以往的意义。首先,这是朝鲜国内近年来为数不多的国字号球队到访;其次,此次国奥出访的三场热身赛,将会有朝鲜最高领导人、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元帅、朝鲜劳动党委员长、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防委员会第一委员长、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金正恩亲临现场。
朝鲜,比预想的好太多
说起朝鲜体育,人们习惯性地会用有色眼镜来看待。国奥出访前,就曾有人和队员们开玩笑说:“出去打比赛,千万别赢。”有年轻队员很是不解地反问原因,得到的答案很是戏谑:“你要给人家赢了,万一被下放去挖煤了怎么办,对你来说是一场球,对人家来说是一辈子!”
其实,中国篮球曾在六年前的广州亚运会上,以98比62轻松击败过朝鲜,那场比赛之后,也没有听说哪名球员被下放挖煤……按照此次出访朝鲜的国奥队员的话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比我们预想得要好太多了。”
搭乘国航班机飞抵朝鲜的第一天,朝鲜境内尚未被现代工业洗礼的蓝天白云,就给队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走出不大但是非常整洁的机场后,队员们更是倍感新鲜。
新鲜的理由很简单,宽敞的马路上,几乎看不见多少汽车,而每个人都好奇地拿出手机或者iPad记录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包括我们出发前,教练也都交代过,不要单独出行,尽量少拍照片,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确实是很好奇。”有队员说。
不难想象,当这批因为联赛原因游遍了祖国大江南北、甚至游历欧美的九零后球员,看到了一个社会文明尚处于八十年代中后期中国的景象时,无不是感到有些惊讶。“我是真的感受到了小时候练球时候,我爸对我说我们的条件如何好,他们当年的条件如何艰苦,确实是有原因的。”有队员说。
在网络上,很难查询到朝鲜的国民生产总值最新排名,不过,因为经济发展较为落后的原因,朝鲜人们的物质生活相对匮乏是不争事实。连年来,朝鲜没少通过联合国相关机构寻求救援。但在这次国奥男篮出访朝鲜的过程中,队员们感受到的,却是东道主热情好客的一面。
球员们所下榻的酒店,是平壤最好的酒店。队员目力所及范围内,没有任何一座建筑能比30层的酒店楼层高。酒店房间比起国内联赛期间的大部分酒店,也能用旗鼓相当来形容。
“吃饭什么的都不错,有可能是因为我们代表中国来打比赛,招待的规格比较高,真的是没有感受到所谓物质匮乏的一面,”有队员说,“每天的餐食虽然谈不上丰盛,但都是标准的桌菜,有鱼有肉,还有饮料供应,每天吃得还算不错。要是鸡蛋里挑骨头,就是没什么零食可以在酒店购买。”
按照朝鲜招待方的安排,平壤市区内的不少旅游景点,都留下了国奥队员的足迹。金日成万景台故居、金日成广场、开城南大门等地,都是国奥教练组、队员留下合影的地方。
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气氛,而且,我们去的时候,也有不少当地人,好像还有学生组织春游性质的团队,和我们一起参观,就是感觉出了景区之后,一上车,这街上就没什么人了。”有队员说。
没什么人,再加上球队几率约束,出了比赛训练,大部分时间队员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酒店里,要么看看出发前下载到iPad上的电影、电视打发时间,要么就是聚在一起用打牌的方式消遣。
“中间有过一次全队去中国驻朝鲜大使馆的机会,那是我们唯一一次能够正常使用WiFi网络,目的说起来有些好笑,就是给家人报个平安,因为到了这边之后,电话打不出去也没有任何网络可以用,”有队员说,“所以,我们到大使馆的那天,真的是有些不想走了,因为一出门就没有网络了……”
裁判,并非输球唯一原因
当然,作为国奥男篮,出访的目的并不是游山玩水,和朝鲜劲旅小白水的三场比赛,是他们此行的重要目的。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连续打了三场比赛,三战皆墨,让他们多少有些尴尬。
队员介绍说,判罚的尺度的确有不小的问题,比如说对方的防守动作再大,裁判基本都不会响哨,可如果国奥队员在场上防守中稍有动作,就会被吹犯规。“不夸张的说,这场比赛应该是我打球以来被吹走步最多的一次,真的是站在那里不动,把球刚刚举起来,就会听到哨声,然后就看见裁判做走步的手势,”有队员说,“你要说判罚尺度主客有区别,也就算了。正常的24秒进攻打得都特别难受,朝鲜队员发边线球,球发出来之后好半天都不走表,可轮到我们发边线球的时候,还没拿到球就看见24秒已经开始计时了,一个回合进攻,着急忙慌地先把球运过半场,然后又得争分夺秒地在对手的拍打之下把球放进篮筐。一个字,累。”
起初,还有教练组、未上场队员向技术申辩,可对方一脸无辜地双手一摊,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让国奥队员以70比81输掉第一场之后,就已经明白了,赢球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
当然,主场的优惠政策是一方面,也有国奥队员说朝鲜篮球的风格确实也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上场的队员都能突破,五个人不断地从三分线向内打突分,再加上他们的身高矮、速度相对较快,我们防起来确实有些找不到节奏,”有队员说,“而且,我感觉他们的体能都特别好,一场球下来,十人轮转特别正常,就是不断保持场上队员的充沛体能。说句开玩笑的话,我感觉他们的换人策略,就一条,谁跑不动谁下来。”
梦幻,此次出行最大感受
此次出访朝鲜的比赛高潮部分,在最后一天与小白水的交战。那一天,上万人的柳京郑周永体育馆除了顶棚处的位置外,都被身着白衬衫的普通民众、或者绿色军装的军人,塞得满满当当。原因很简单,那一天,身着白色衬衫的朝鲜最高领导人、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元帅、朝鲜劳动党委员长、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防委员会第一委员长、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金正恩,坐在了主席台的位置。
他一进来,全场起立,每个人都使劲拍巴掌,真拍,特别热烈的那种。而且,就算是我们打比赛的过程中,只要最高领导人有点动作,举手或者鼓掌,所有人,包括朝鲜替补席上的球员,都跟着一起鼓掌。到最后,我们打完比赛,他离开球馆,那掌声,真是经久不息。”有队员说。
打三场输三场,不过队员们的压力并不大,特殊的国情让这次出访比赛并没有任何输赢的要求。虽然队员们也在总结着比赛之后所出现的问题,但碰到跑表严重、判罚尺度严重不一的场面,输赢,也真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梦幻。这是不少队员谈到此次朝鲜行感受时,不约而同用的词。不过,他们中也有人表示,打完比赛之后,有点内心很空的感觉,“就是感觉一切都很好奇,很新鲜,但也说不上为什么,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心里其实也没留下些所谓的珍贵回忆。”有队员说。